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校园文学:一盏火(作者 邳州市炮车中学星河文学社 程振涛)
2021-02-19

晓曼说,我们要笑,笑着同世界交手,纵使我们已是遍体鳞伤。

 

——引子

我从来不怯于拼搏。抑或说,不怯于为我所爱的人、事、物而拼搏,哪怕遍体鳞伤。但当我发现,这个世界没有值得我为之尽力,流血的一切时,我决定逃离。

于是,我进入了一个世界,一个独属于我的世界。这个世界很小,小到只有我一人;这个世界很大,大到有我所想要的一切。

世界伊始,万物未生。当我在考虑该如何生活其中时,原野上,出现了一间房。一切都像我想象般,严丝合缝。日升日落,我用两年多的时间来营造这个世界——两年多的结果,是一座独栋的琉璃房,遍地长满了我最喜欢的曼珠沙华和玫瑰。百步外,有着清澈似天的大湖,湖里有个小码头,里面放着一艘木船,湖中心有一个孤岛。这个奇妙的世界,是我在小学五年级时发现的——一次现在看起来几乎不值一提的失败,领着我找到了这个世界。从此,每当我遭受挫折时,我都会来到这里。

随着年龄的增长与生存环境的愈加复杂,我开始频繁出入这里,无关顺逆。这里,成了我的“碧落”。

为了让自己迅速进入这个世界,同时也为了掩人耳目,我通常会在众人睡觉时无声无响的进入世界。

无人知晓。

在发现这个世界前,我毫无压力地过了十年。之后的六年,由于世界的存在,我一直活得很快乐。

初中三年,我学会了安逸,学会了享受。由于是父母的独子,我得到的,多是溺爱。吃喝不愁,游戏玩乐。人生的乐趣,莫过于白天游戏人生,夜晚游戏世界。

进入高中后,这个世界对我的吸引力陡增,每一次的尝试挣脱,只会换来更长的沉沦。于是,我放弃,放弃挣脱。我开始在白天尝试进入,有时会被老师打搅,有时则不会。半个月过去了,我渐渐彻底堕入其中。“这个世界想将我变成其中的一颗尘埃。”我在偶然的一次清醒中顿悟。

“无所谓了,开心就好”我这样安慰自己。

在一次违纪后,我遇见了一个人。她就那么偶然地闯入了我的生活。就像烛火破开混沌,风一吹,间明间暗,熄灭后,又是一片漆黑。

“只是一个路人罢了,一晌贪欢后终究梦醒。”

我仍活在两个世界的夹缝中,充实而又空虚。

下一次的遇见,是在周五的体育课,又是一次偶然。

从此,烛火复燃,在这个世界里绽开了一片光明。我站在世界的极点,盯着这团火吞噬尽头的彼岸花。火光是美的,美的令人窒息。世界的黑暗,在拼尽全力笼住这烈火,但是无用。我带着希望看着这团火,愈烧愈烈。

我手中捧着烛火,是曾经的一个故人赠的,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火种。故人说过,只有与它同源的火,才能与它交合成真正的炽火,在成为炽火前,须要百般呵护。

我对其百般珍视,无奈这世界的一切均是排异的,里面的一切都爱千方百计地试图将其熄灭。所以,我只能将其携于身上。

这盏火,使极处不再寒冷,但亦不温暖。

我立在世界之巅,看着这火向我逼来。

海水已然干涸,琉璃在融化滴落,玫瑰与沙华早成了干灰,终于,万丈烈焰已至身前,我已做好赴死之备,但这一刻终究没有到来。狂焰在即将焚身之瞬猛然低垂,似流水般从我脚下漫过。寒冷在消退,烈火在足下,不觉炽烤,但觉温暖。

自从她出现在我的生活中,我用心经营的世界随之塌陷——曼珠沙华突然成片成片地枯死……

她的出现,使我所经营的种种幻象灰飞烟灭。我所创造的一切,抵不过她的只言片语——

“我们要笑,笑着同世界交手,纵使我们已遍体鳞伤。”

于是,我选择面对,面对世界的种种不堪,向“生活宣战。”

我亲手毁灭了这个炼狱,用那盏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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